跳槽后的生活

本文最后更新于:2022年10月5日 凌晨

聊聊自己跳槽后的生活吧。

又是很长时间没有写东西了,本来有很多事,当时都想记录下来,不过,我啊,还是越来越懒了。自从换了工作,一下从每天悠闲刷视频的工作状态,变成全天专注的状态,一下班就身心俱疲,啥都不想干。

前几天看了黑灯的脱口秀,当时就想记录下来,正好国庆假期,闲下来就聊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儿吧。

黑灯

从最早的《今晚80后脱口秀》到现在的《脱口秀大会》,我算是脱口秀的老观众了,从史炎、赵兴到rock、邱瑞,我有很多喜欢的脱口秀演员。这届脱口秀大会,黑灯是我很感兴趣的演员之一,虽然有视力障碍,但不影响优秀的文本和出色的表演。线上的节目,让人很期待他线下的表演,正好大麦上看到了黑灯的专场,就订了票。

黑灯的线下表演显然放得更开了,会让你感觉,他是一个很真实很普通的人。比如,他的线下口头会有一些线上没有的脏字儿,这个可能是个人习惯,不过也算是个人特色吧,适当的脏字儿,反而会推高现场气氛。又比如,他的脑子真的非常灵活,会临场先挂很多的段子,在和观众互动的过程中,面对一些脑洞大开的观众,他也丝毫不落下风。这和我印象里残障人士的固有形象不一样,比如黑灯的一个段子里有提到,大家想到盲人的三大职业就是:按摩、二胡和算命。确实是,当这样一个带着墨镜的爆炸头,站在你面前,一边冒着脏字,一边和观众互动,你会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人。而我很喜欢黑灯的一个理由,就是黑灯通过脱口秀,传达出了一个价值观——不要给弱势群体过度的关心,最好的关心,是把他们当成正常人。

其实也会有《触不可及》这样的电影传达这种观点,但是我觉得,黑灯通过段子,这种幽默中带着悲伤和观点的方式,是一种很高级的方式。黑灯的一个段子里说,他出去吃火锅的时候,就成了步步高点读机的现场,他筷子刚指向一个菜,哦,这个是土豆!然后碗里就会有吃不完的土豆,他手伸向杯子,哦,这个是水!其实他自己是可以做这些事儿的,这些过度的关心,反而是在提醒他,你和别人不一样。

当然了,黑灯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段子,比如他还会骑自行车,此处短暂停顿,观众哄堂大笑。但是让我想动笔的原因,是他在现场展示了自己的一个“能力”——听文字的能力。黑灯在线上的节目里说,他和朋友玩儿剧本杀,结果他是读剧本最快的,很多观众没听懂是怎么回事儿,因为他是用手机拍剧本,然后手机识别以后读给他的,这个读是可以加速的。当他现场掏出手机,做起了演示,现场瞬间发出哇的惊叹。黑灯说,他可以用正常人8倍速听手机上的内容。

我自己很有感触的原因是,我也有这种亲身经历。上小学那会儿,我刚开始近视的时候,并不敢跟父母说,而我又坐在教室的后排,上课基本上就全程成了听写课,完全看不了几眼黑板。所以,真的当老师让大家动笔记,老师口头说一些东西的时候,我发现往往我能比别人快非常多记下那些内容,这个时候大家还在“这一句后面是啥,那个词儿是什么?”

人啊,真的当你失去了某些东西的时候,你的另一些能力会逐渐变得非常强大。当你极度依赖某些能力的时候,你也会忽略掉你的另一些能力。

每个小家的幸福都是不一样的

我入职新东家刚好赶上了团建,那聚餐自然是少不了的。聚餐嘛,家长里短,吹吹牛都少不了。我旁边的大兄弟,长相和“你这背景太假了”那哥们儿简直一个模子里出来的,这大兄弟天天上班和我们卖惨:

  • 哎呀,老婆管得太严了。每天老早,我就得骑电动车送老婆去地铁站,我让她自己骑车去,她不,非要我送。
  • 我老婆不让我抽烟,我每天下班前得刷牙、洗手,不然回去让闻到烟味儿,少不了一顿打。
  • 我媳妇儿每个月就给我留1500块钱,这日子啊,太难了。

吃饭聊着聊着,这大兄弟一拍桌子:“就把这些女生现在惯得!”大家哈哈一笑,就有人问领导,他们家真是这样嘛?领导说:

“你别看他天天在公司说媳妇儿坏话,这小子回去就开始跟媳妇儿说同事坏话了。什么,哎呀,我们领导不是个好人啊,天天跟我说这个烟好抽,那个酒好喝,也不知道领导啥意思,是不是在点我。这话都是他嘴里冒出来的。其实啊,他媳妇儿是一个特别持家的女生。管他这么严,其实也是希望为他们这个小家努力,毕竟还是需要攒钱买房子买车。所以,她媳妇儿和他去看电影,都宁愿多坐几站地铁,去远一些,便宜一些的电影院。然后呢,我们部门,你像飞哥,他媳妇儿就属于那种,一到周末,就买好菜,在家里给他做好吃的那种贤惠型的,所以你看飞哥的体型。涛哥,你从朋友圈就能看出来,他和媳妇儿的关系,就是那种甜甜的类型。所以其实每个人都很幸福,只是夫妻之间相处的模式不一样。

当然了,整个酒桌上,十几个人,只有我一个未婚,属实有些别扭,眼瞅着同龄甚至比我小的铁子们,都结婚生子了,一下子有些说不上的感觉。我想起了我和一个老哥的聊天:

  • 我主要觉得,我想结婚的意愿也不是很强烈,我觉得结婚好像把人束缚住了,两个人毕竟对方要占用你很多的时间,一个人的话,能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儿,很自由。
  • 少年,你还很年轻啊。人就是有舍有得的。我很喜欢教父,维护自己家庭的才是男人,一个人自由自在的,只是男孩。

我其实有一种执念,我要有钱,我要事业有成,才成家。一个人的时候,无论是自己为了事业努力,还是躺沙发上刷视频自己的时间自己浪费掉,都不会有人说我,不会有人管我。等我折腾够了,再结婚吧。不过,酒桌上,当老哥们的电话相继响起,与其说是老婆查岗,倒不如说是想早点离席,夫妻双方的一种默契。而我呢,固然是一个人自由自在,不过也少了有人“查岗”,有人惦记的感觉吧,有人惦记,有人在等你,也是婚姻带给人的幸福感之一,这种感觉,在那时候格外的强烈。

多有钱的人,都有自己买不到的东西

一套房子贵吗?我想,正常家庭,凑一凑,借一借,拿个首付,买个几百万的房子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。饭桌上呢,领导说我们吃饭的地方后面是一个很贵的小区。差不多2000多万一套的大平层。为什么这么贵呢?一方面,商场、学校、医院、地铁,这个位置在我们这个城市,最核心的区域。另一方面,这个小区在物业上,会给业主一种非常尊贵的感受。当然了,这样的小区是一般人进不去的,小区甚至有直通超市、地铁的业主专用通道,疫情封城期间,这个小区的业主有优先采购的权利。

我在想,在老东家,公司组织架构调整后,我的直接上级是一个开了一辆十万块的小车,郊区高层买了一套小房子,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人。到了新东家,领导是开了一个宝马,孩子上非常好的小学,看起来非常年轻的人。你会觉得,这样的人生赢家不会有什么烦恼吧。其实也会有,领导在聊这个房子的时候,多少也透露自己希望努努力,够一够的愿望。所以你看,无论你挣多少钱,在你接触到的圈层里面,总会有比你有钱,你买不到的东西,这些东西,就成了你的压力和烦恼。

世界真小

我的领导,之前在某部队工作,也升到了比较高的军衔,后来因为改制,要求他转文职或者是转业,他选择了转业,最终就到了我的新东家。聚餐结束,我陪领导去车库,跟领导聊起了前任以及我考军队文职的事儿:

  • 我去年还参加了军队文职的考试,XX省军区。
  • 怎么样?
  • 笔试过了,还为了面试和体检,一个月瘦了20斤,不过面试后来差了一点。
  • 文职其实,我们当时,好多转去文职的女生,一过去就开始二胎三胎生小孩。
  • 体制内都差不多嘛,女性生育这也没办法。
  • 你没对象嘛?
  • 之前有一个谈了两年的,不过对方父母也是当兵退下来的,不同意,觉得我们这个职业不行,希望自己姑娘一定找一个我们这本地的,体制内的。这个原因,我也才参加那个考试的。
  • 我们这个行业挺好的啊!国家也这么重视,姑娘也是这个态度吗?
  • 这个行业,咱们从业人员可能清楚,行外的人也不懂吧。姑娘也很委屈。我一说我不太想进体制,她就说好吧。她父母一说,她又觉得体制内的挺好的。
  • 哎,真没有必要。我觉得你跟那个姑娘即使结婚了,婚后也会有很多问题。其实,体制内也没那么好。我在部队的徒弟,当时转到XX局去了,虽然说现在也是科长,但每个月就那点死工资。你现在薪水都是他的两倍多了,稍微干几年,三倍四倍也都很正常是吧。搞技术的,在体制内,技能很快就荒废了,在外面干着其实挺好的。

一般的公司,不同的地区往往同岗不同薪,新东家由于是在我们城市新设立的点,所以为了尽快招到人,薪水上,北京和我们这里给到的总包是一样的,因此薪水在我们当地很有竞争力。在我们这样一个城市,拿着北京的薪水,我对于体制也愈发没有那么向往了。工资高了以后你对很多事儿的看法都会改变,生活真的会轻松很多,以前我觉得我的房贷好高,完全是啃老的状态,我的工资还了房贷,一分钱不剩了。现在其实公积金就已经覆盖住大半了,我稍微补一点,房贷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压力。我在想,如果进了体制,房贷依然是我日夜苦恼,无法解决的问题。

我自己其实对于体制,怎么讲呢,我对于军队其实也是有一些向往吧,我内心深处是有些惩恶扬善,有些家国情怀在的。不过,可能你期待的,往往是你想象的,你期待的天堂,可能是别人极力逃离的牢笼。我在想,如果去年那场面试,通过了会怎么样?很难说是好是坏吧。不过此时此刻,坚定了我内心的一个想法,你遭遇的一切逆境,都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拉你,把你推向正确的方向。

去年面试没通过那一刻,我感觉世界都快崩塌了,也许当时的面试官也和现在的领导一样,知道我这样的人去了不一定是好事儿,就选择更合适的人。而对于我呢,命运的那一推,阴差阳错促成了我今年的跳槽,遇到的领导,也用亲身经历告诉我一些事儿,我也似乎逐渐的释怀了。

还是得靠自己呀

同事们国庆前的一周都出差了,只剩我和涛哥留守大本营。吃饭的时候我们聊到了养老金:

  • 你说我们这代人,还领得到养老金不?
  • 嗨,没钱了就推迟退休呗,那还能咋办。
  • 这就扯淡,我们交这么高的养老金,最后我们还不一定领得了,真是。
  • 工人和干部的区别就很大。我知道的亲戚里面,有干部的,也有工人身份的,老年生活真是不一样,干部确实是很高。
  • 我妈他们厂就是,都是工人嘛,现在退休金可低了。你说,他们这些人的子女,交什么养老金?我爹妈就领那么点,我又不知道我以后领不领得到,我为啥要交。这,好多人不交,可不就没钱给老人发了。
  • 所以你看,就理解老一辈人的职业观了。什么教师、公务员,按照他们的经历,这些人的养老金确实要高一些,现在生活的要好些,虽然教师现在又忙又挣不到钱,公务员也忙到飞起,啥职业都不好干。
  • 对呀,不过你看,他们年轻的时候,那些厂的待遇可好了,你谁想得到几十年后是这样。我们现在,谁知道几十年后是啥样子呢?还得靠自己呀!

这个“还得靠自己呀!”就很耐人寻味。涛哥是典型的程序员,按照他的说法:

我就喜欢写代码,不喜欢写文档,不喜欢出去跟人吹牛。这个工作我干的,好长时间没写代码了,给我搞的好难受,我跟领导说了,我要转去研发,继续写代码去。

我们这代人怎么靠自己?涛哥可能想说,别总是想着让国家给你兜底,还是要自己勤奋努力挣钱。确实,按照涛哥妈妈的经历,年轻的时候进了国有的工厂,那时候待遇是真的让所有人向往,你说国有的工厂怎么可能倒闭呢?放到现在,公务员、国企、事业单位,确实是“国家兜底”的铁饭碗,但当选择这些职业的人都是冲着“铁饭碗”去,国家的负担越来越重,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的饭碗是千秋万代的呢?靠自己,是你拿到了“铁饭碗”之后,仍然不忘了精进自己的技能,而不是躺平了,靠领导、靠国家给自己兜底了。

我一直觉得,工匠是靠自己的职业。我们总得吃东西吧,那就有厨师吧?我们总得理发吧,那就有tony老师吧?这些依靠自己技能为生的工匠,也许没有大富大贵,不过,也总不会饿肚子。

尾巴

十月,今年只剩三个月了,今年过的很开心,不仅仅是遇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人,挣到了更多的钱,更多的是,好吧,我承认,挣更多的钱很开心,我很世俗。我还是有执念,希望自己解决完车房再结婚。我希望明年靠自己的努力买车,希望后年,在30岁那年结婚。

敬爱与明天!